第(2/3)页 “这是传讯珠,若你们遇到什么大难,可捏碎这颗珠子,我会立刻知晓。” “多谢仙师。” 谢慎得了这话,双手领了珠子,红了眼眶。 他心知傅玉殊的话都是虚言,只有蔺尘这颗珠子,才是真正的承诺。他当场跪了下去,沙哑出声道:“谢慎谢过仙君,日后必为仙君修观建庙,以积功德。” 谢慎一跪,所有人都跪了下去,蔺尘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,御剑而起,飞到高处时,地上的人还在跪拜,“恭送仙师”的声音不绝于耳,如浪潮一般,一波一波而来。 蔺尘对于这一切毫无动容,她御剑先行而去,飞得极快,似乎要找寻些什么,傅长陵和秦衍对视一眼,便知蔺尘是要做点什么,赶紧跟上。 一行人又回到昨夜高山边上,此时修士尸体还堆积在边上,蔺尘落到地面上,翻开一具尸体就开始翻找,傅玉殊落到地面,也顾不得周边人,焦急道:“你在找什么!这东西你别找了也别管了!” 蔺尘不说话,她从那尸体身上掏出了一个玉佩。 那是鸿蒙天宫特有的环形玉佩,蔺尘看着那玉佩,犹豫了片刻,抬起手来,挪走了那修士的面具。 见到修士面容那一刻,她瞳孔急缩。 傅玉殊见她的样子,便知她认识这修士,他一时有些无力,越思南走上前去,拿走了蔺尘手中的玉佩,用仿佛被撕破了一般的嗓音道:“蔺姐姐,走吧。” 蔺尘抬起头,看向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越思南,不可置信道:“谢慎说的是真的?” 越思南不说话,她将玉佩放回了那具尸体身上,蔺尘震惊看着她:“是鸿蒙天宫……” “姐姐不必知道。” 越思南打断她,只道:“姐姐就像之前答应我的那样,把我悄悄带回蔺家,给我一条活路,悄无声息做完这些事,然后去成婚,嫁给傅少主,接任蔺家。就这样,”越思南抬眼,静静看着蔺尘,“就够了。” 蔺尘不说话,面具之下,她眼中全是不解。 傅玉殊深吸了一口气,他走上前去,拉起蔺尘,低声道:“回去吧。” 他提蔺尘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,垂眸道:“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,回去吧。” 蔺尘没有说话,傅玉殊召出飞舟,强行拉着她上了船。 蔺尘一直沉默不言,傅长陵和秦衍不敢烦扰他们,自己上了船,随意找了个房间,便安置下来。 傅长陵还在铺床,就听隔壁传来争吵之声,隐约听见傅玉殊的声音:“你想过我吗?!你想过蔺家吗?!蔺尘,你心里有天下,你有过我吗?!” 听到这样的争吵,傅长陵和秦衍对视了一眼。 “吵架了。”傅长陵肯定开口,秦衍点点头,镇定道,“是要吵的。” 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好。” 傅长陵轻笑,秦衍迟疑了片刻,犹豫着道:“我觉得,这种事儿,应该不会和好……” “为什么?” 傅长陵歪了头,有些疑惑,秦衍皱起眉头:“涉及原则。” 听到这话,傅长陵笑出声来:“我赌他们只要出了那个房门就和好。” “不可能。”秦衍果断开口。 傅长陵见秦衍正经模样,忍不住凑过去,小声道,“师兄你知道一句话吗?” “嗯?” “床头吵架,床尾和。” 话刚说完,旁边就传来“咚”一声响,随后隐约就了几声闷哼。 那声音太明显,两人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。 秦衍僵了身子,傅长陵“噗嗤”一声,低笑出声来。 而后他摇摇头,抬手设了个结界,彻底隔绝了隔壁的声音。 秦衍紧皱着眉头,有些不解:“怎会如此……” “毫无底线?” 傅长陵笑起来,秦衍点了点头,傅长陵躺到小榻上,扔了个花生米进嘴里:“爱情面前,男人有什么底线?媳妇儿说什么是什么呗。” 说着,傅长陵叹了口气:“我爹还是轴,我要有媳妇儿,别说他要管这闲事,他天下太平,我都给挣。” 听这话,秦衍皱起眉头,他总觉得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奇怪,想了想,他才道:“你不当对我说这些。” “那我对谁说?” 傅长陵疑惑开口,秦衍想了想:“留给你日后身边那位吧。” 傅长陵得了这话,便知秦衍在想什么,他笑起来:“师兄你想多了。” 说着,他靠到小榻上,叹了口气,玩笑道:“我这辈子都给上辈子的您了,不会有什么身边人了,您放心吧,别说别人,就算你要当我身边人,”傅长陵一本正经,“我也得考虑一下。” “胡说八道。” 秦衍厉声叱喝。傅长陵笑了笑,起身道:“我出去逛逛,师兄自便。” 说着,他便走了出去,到了夹板上,他提了壶酒,悠悠喝了几口,没了一会儿,就见傅玉殊走了出来,傅玉殊见傅长陵在甲板上,不由得有些诧异:“长陵兄?” “呀,玉殊兄?”傅长陵招呼他,“来吹风?” “嗯。” 傅玉殊点头道:“长陵兄也是?” “月色正好,不看可惜。”傅长陵说着,上下打量他一眼,挑眉道:“蔺仙师睡了?” 傅玉殊点了点头,傅长陵喝了口酒,慢慢道:“谈得如何?” “长陵兄是指?” “乐国这事儿,你们最后决定,是管呢,还是不管呢?” “长陵兄如何以为?”傅玉殊思索着开口,傅长陵潇洒一笑,直接道,“不管。” 反正是过去的事儿,他管不管都没用,别浪费这个精神。 傅玉殊笑起来:“长陵兄这样的高人都不敢管,我们又怎么敢?” “所以是不管了?” 傅长陵有些诧异,傅玉殊沉默片刻,许久后,他才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 “阿尘答应我不管,可她的性子,我太了解了。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。” 傅长陵没有说话,片刻后,他忍不住道:“喜欢这么一个人,累么?” 听到这话,傅玉殊轻轻一笑:“若她不是她了,我或许就不累了,可我还喜欢吗?” “而且,”傅玉殊缓缓道,“其实我也不是觉得她错了,只是我自己懦弱,她没错,是她有了我没有的勇气。” “既然是我错了,我怎能怪她?” 傅长陵没有说话,他看着远处的月光,好久后,他慢慢道:“你说,如果有一天,蔺尘突然忘记你们经过的所有事了,你还会爱她吗?” “她还是她吗?”傅玉殊反问了一句,傅长陵愣了愣,就听傅玉殊继续道:“她坚守的还是她的原则,拥有的还是一样的魂魄,她如何看待这个世界、如何对待别人,都一样吗?” “一样吧?”傅长陵想了想,又补充了句,“就是不喜欢你了。” “那又怎样呢?”傅玉殊笑起来,“她只要还是蔺尘,我就会喜欢她,别说她忘了我,就算有一天我忘了她,我想,我一见到她,也一定会喜欢她。” “我喜欢的是这个人,不是这份回忆,不是么?” 傅长陵没说话,他静静喝酒。 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,傅玉殊从灵囊里自个儿也掏了壶酒,漫声道:“看来长陵兄心有疑惑啊。” “嗯。”难得有人同他聊天,缓声道,“的确。” “你喜欢的人把你忘了?” 傅玉殊带了几分偷掖,傅长陵点头,坦然道:“忘了,不仅忘了我,还同我说不会喜欢我。” “这么惨?”傅玉殊挑起眉,傅长陵想起傅玉殊的理论,不由得道,“照你的说法,他既然当年喜欢我,如今就算忘了我,也当喜欢我才是,他怎么就不喜欢我了呢?” “你努力过了?” “努力了。”傅长陵想了想,随后认真道,“还挺努力的。” “唔,”傅玉殊思索片刻,“那可能,喜欢你这件事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