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外面很安静,岑景刚试探推开门的那瞬间,就有人先一步推门进来。 一只胳膊反绕上来套住岑景的肩膀,另一只捂着他的嘴将他又拖了进去,关门,带离,一气呵成。 岑景从人靠近的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,倒也没刻意挣脱,直到身后的人开口道:“这种境地了还一个人往外闯,嫌命长?” 声音就在耳后,又低又近。 岑景拿开他的手,回身挑眉:“不是你让人暗示我别反抗跟着上来的?” 给岑景递话的那个人就是在码头上岑戴文问轮渡几点到的那个,人明面上听着岑戴文的话,背地里可满口都是贺先生说。 他手上的绳子也是那人绑的。 岑景借着窗口的光线,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。 贺辞东没有了往日冷漠的那副样子,估计刚刚跟人打斗过,黑衬衣解开两颗,挽起袖子的手肘上有红痕,呼吸也比平常重。 尤其是一双眼睛,又深又黑。 仿佛这样的黑夜才是他游刃有余的地方,他能悄无声息摸上船,还能来到这里。 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岑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,抬眸问他。 贺辞东退开,打开门再次确认是否有人,然后才道:“交易的货的确在蓝湖州,但是接头的人却没在。今天晚上岑戴文一定会跟对方碰头,码头上太危险,只能让你先跟着上来。” 岑景对此并没有异议。 其实就像岑戴文所说,他从一开始就没抱着贺辞东会拿他比其他事更重要的想法。 更没期待过他本人会在这里出现。 虽然他其实一直都在。 岑景说:“实际上我让钟子良通知警方了。” 贺辞东抱着手往墙壁上一靠,挑眉:“这种事你交给谁不好,你放心交给他?” 岑景嘴角抽搐,“这话你当面跟他说?” 贺辞东嘴角微勾,摇头。 然后他看向岑景,说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我们跟岑戴文不同,避开警方只是嫌麻烦,不代表正在犯法。” 岑景放下手,走到角落里拖了一张凳子出来,“不用跟我解释,我只是说我自己做了些什么,至于你自己的事情要怎么解决,那是你的事。” 贺辞东就靠在那儿,看着他动作。 眼前的人样子有些狼狈,脸上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抹灰。 但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。 只有这个人才会这么爱恨分明,别人找了麻烦,势必亲手让人还回来。也只有聪明如他,猜到了他们就在周围,关键时候还敢孤注一掷。 也是这个人,洒脱说不可能,就能肆无忌惮跟他接吻,临到头了也学不会求人、 贺辞东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头疼的感觉。 他捻了捻手指,突然觉得自己戒断很久的烟瘾有复发的趋势。 有的东西沾上了就戒不掉,有的人反复说服自己,却还是被影响。 眼前这个人,就像是他戒断的烟。 在某一个瞬间点再次沾染。 以后的每一次见面,接触,欲念也就不断叠加。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,理由又来自哪儿。 贺辞东以前觉得他清楚。 因为一个小孩儿的影子伴随他很多年,在每一个失眠的夜,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,每一次踏进绝地不知是前行还是回头的时刻,他都被影响着。 一直到成年,他见到姚闻予。 他在另一个明显比自己脆弱,甚至需要依附自己仿佛才能存活的这样一个人身上,却总和记忆中能想起来的那个影子有种错裂感。 这样的断层归结起来是时间导致的结果。 他接受得很轻易,并且没觉得有什么难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