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护卫恭敬的回道:“前几天蔚主管带了一位女医生上山,那位女医生就住在这里照看两人,许是挪了房间,郭翠。” 护卫开口喊了一声。 没有人回应。 护卫皱了皱眉。 正待上前时,正房的门忽然从里边打开,一个年轻女子从里边走了出来,并随手关上了门。 虞若欢眯眼打量着对方。 蛟龙抬眸看了一眼,又极快的垂下眸光,垂在身侧的小指微微曲起。 对方二十多岁的样子,穿着一件灰色的臃肿棉服,头发像是从来没有打理过一般,厚重的贴在头皮上,遮住了额头和耳朵,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。 女子皮肤黝黑,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,质朴无华,属于放在人堆里都不会再看第二眼的那种类型。 女子走上前来,木讷的说道:“大小姐您好,我叫朱可可,是蔚主管聘来照顾两位老人的医生。” 声音有点哑,跟磨玻璃似的,随时卡着一口痰。 这声音让人很不舒服,虞若欢下意识皱起眉头。 “人怎么样?” “情况不太好。”女子垂下脑袋,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。 “你在同情他们?”虞若欢眯起眼睛。 “大小姐说笑了,我在医院工作,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,心已经麻木了。” “你知道就好。” 虞若欢拔腿走进去,身后的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,虞若欢扭头,不悦的说道:“你在门口等着。” “是。”女子停下了脚步,恭敬的侯在房间门口。 虞若欢推开门走进去,反手关上门。 门缝紧闭,什么都看不到了。 女子垂落眼眸,安静的站着,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。 房间内比虞若欢想象的要温暖。 窗户也都紧闭着,一丝寒风也漏不进来。 床上躺着一个老头,盖着被子昏睡。 靠窗的一张太师椅上,坐着一个老婆婆,她手里拿着一把木梳,一遍又一遍的梳理那头银丝。 虽已是满头花白,常年缺失的营养令发丝如缺了水的干草般,但从那一只手也握不住的发量来说,她年轻时一定拥有着一头极其乌黑莹亮的秀发。 老婆婆坐在那里,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干尸,好似只会机械的重复梳头的动作,乍一看,很是惊悚。 虞若欢看到她,就想到被古璧尘羞辱的一幕,一个箭步冲上去,挥手打落她手里的木梳。 沈秋浓愣了愣,一双没有聚焦的眸子茫然的搜寻着:“谁?” “老太婆,你眼瞎了,耳朵也聋了吗?” 沈秋浓回过神来,无奈笑笑,蹲下身,在地上摸索着。 摸到了断成两截的木梳。 “可惜、断了。” “你笑什么笑?” 对方的笑容仿佛刺激到了虞若欢,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暴怒的边缘状态中。 “我上次见你,大概是十年前吧,你弄了一条蛇吓唬我们,没想到十年过去了,依然是这副脾性。” 沈秋浓的语气没有任何责怪,仿佛只是一种平静的叙述。 虞若欢七岁那年曾偷偷溜到后山玩,发现了这个地方,才知道静园里关着一对老夫妻。 七岁,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,相反,那时候祖母还没过世,她出身书香门第,为人清正,很是看不起祖奶奶的一些行径,因而两人没少闹矛盾,有一次两人争吵,被她偷听到了。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虞逸森这个名字。 生活在虞家这样的家族里,她又怎可能天真呢,没多久她就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内情。 父亲灌输给她的理念,胜者为王败者为寇,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能认输。 祖母却教她女孩子家不要整日舞刀弄枪,要多读些书,尤其是历史书,不求博览群书做一个才女,但一定要明理知事,开阔眼界。 祖奶奶对祖母这一套很不赞成,两人因为她的教育问题爆发了很大的争吵,最终祖奶奶用孝道压了祖母一头,把她抢到了身边。 祖母之后便一病不起,最终在一个冬日去世了。 祖母去世的时候她没有哭,其实她很喜欢祖母,祖母是个很温柔的女子,对她很有耐心,会把她抱在怀里,教她读书认字,教她历史典故,还会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。 她童年记忆最深刻的便是祖母身上的香味,像晒干了的橘子皮一样,怎么都闻不够。 “我们家小欢欢呀可聪明了,什么东西一学就会,但是一定要记着不管任何时候,都要勤勉向善,须知做人的道理老祖宗都给我们总结好了,尧行善则善至,桀作恶而众恶来。” “祖母,我不明白。” 第(2/3)页